第(1/3)页 此刻,唯有丞相吕嘉点点头,“汉使所言甚是,理应太子继位。” 他又朝一直端着手的樛王后施礼道:“五日后举行继位典礼,臣亲自主持。” “若无他事,老臣告退。” 说完,吕嘉转身便走,术阳侯赵建德见状,满心愕然,明明是丞相通知自己来争王位,可现在? 该死! 纵使心中有再多不甘,失去丞相的支持,赵建德也独木难支,只能愤愤跟着离去。 然而,这座大殿好进,却不好出。 “等等。” 始终立在殿门处的李广利,目光扫了扫护在吕嘉左右的甲士,斟酌几息,最终将视线移向那位南越王的长子。 “谁都能走,你不能走。” 李广利按住腰间剑柄,眼神中透着戾气,“术阳侯的话提醒了我,南越王突然暴毙,确实可疑。” “你刚才那一番作态,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他指向赵建德,一字一顿道: “弑父!” 话音落,剑光起。 呛啷一声响,说时迟、那时快,李广利蓦然抽出腰间剑,径直劈向赵建德头颅。 赵建德呆愣原地,但护在吕嘉身边的甲士本就时刻戒备,声音刚起,他下意识上撩剑身格挡。 噌! 青铜剑身连同剑鞘,瞬间被一分为二,顺带被余力分开的,还有南越王长子的大半个脖颈…… 嗤。 李广利抽出剑身,人影踉跄倒地,鲜血立时染红了地面。 “现在是大汉元鼎三年,还在用青铜武器?呵,蛮夷之地!”李广利甩了甩了血花,收剑入鞘,转身即走。 他离开已久,殿内群臣仍旧呆愣当场,两腿发软,刚刚下意识格挡的甲士也是一脸震惊。 吕嘉望着地上血流如注的尸体,眼中杀意与怒火翻腾,他凝视许久,深吸一口气。 眼一闭,再一睁。 种种情绪都化为了平静,只说了一个字:“走。” 吕嘉从未料想到,汉庭使者竟敢当众杀人,别说他,同为使臣的东方朔也很意外。 当着南越群臣的面,他没有拆台询问,可出了大殿,等到二人独处……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李广利不问自答,“杀了那位南越王的长子,吕氏就没了闹事的根由,能多拖几天时间都是好的。” “再者,也能让他把罪责背了,南越王之死,跟我们可不能有半点干系!” 东方朔听罢,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但终究,他一言未发,认可了李广利的做法,只是东方朔不会知道。 意外。 还远不止于此…… 另一头,丞相吕嘉回到府邸,没过多久,吕氏子弟纷纷从各处汇集而来。 大厅内。 “兄长,我们现在怎么办?”问话之人,是吕嘉的三弟吕阳,执掌番禺城防务。 “太子继位,以他稚童的年龄,必然是王后代为执掌国事,可王后执政,肯定要归附汉朝。” “难道,我们也跟着投?” 试探的话语刚说完,吕嘉耷拉下来的眼皮抬起,瞥了他一眼,原本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但周围愚蠢的目光太多。 吕嘉只好问道:“赵氏投了,能混一个世袭的诸侯王,我吕氏投了,难道能换一个世袭的丞相?” “你们听过大汉诸侯国里有世袭国相?” “你们在座的这些人,有的领着兵,有的管着民,有的占着房、躺着地,投了大汉,这些还有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