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月事迟迟未来,清晨偶尔的恶心,以及身体深处那一点微妙的、属于母亲的直觉,都昭示着这个事实,在她与南宫容璟关系尚未彻底破裂、他偶尔留宿的那些夜晚。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在她与南宫容璟信任尽毁、自身难保、安安亦被隔离的此刻,这个新生命像是一个荒谬的讽刺,又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但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隐瞒。 绝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南宫容璟。 这个孩子,在目前的情势下,不会成为筹码,只会成为更致命的弱点,让她彻底失去任何反抗或周旋的余地。 她利用有限的资源,悄悄调整饮食,掩盖孕吐的反应,用宽大的衣衫和刻意控制的姿态,隐藏可能的变化。这很难,但她别无选择。 就在沈生澜以为自己要在这日复一日的囚禁和隐瞒中继续煎熬下去时,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这天午后,王嬷嬷从外面取回浆洗好的衣物。在整理沈生澜的一件旧襦裙时,她动作微微一顿,手指似乎在内衬的某处停留了片刻,然后面色如常地将衣服叠好,放入柜中。 沈生澜靠在榻上假寐,眼睫下的余光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那件襦裙,是她从汀兰水榭带出来的少数旧物之一,内衬早有些磨损,难道…… 她按捺住心绪,等到晚间歇息,刘、王二人退到外间后,才悄悄起身,摸黑走到柜前,拿出那件襦裙。 手指在内衬边缘仔细摸索,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原本就有些开线的缝口里,指尖触碰到了一小片异常坚硬的、叠得极小的东西! 她心口狂跳,迅速取出,回到榻上,用被子蒙住头,才敢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查看。 那是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极薄的素绢,上面用极细的墨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字迹依旧是韩清辞的! “夫人万安。余虽禁足,耳目未绝。蜡丸仍未启,然王爷已密遣心腹查‘三瓣莲’及前朝仇家事,动向莫测。阿阮之事,王爷疑心未消,夫人处境危殆。欲破僵局,或可另辟蹊径。京城富商蒋应韩,豪侠仗义,耳目灵通,尤重信诺。其麾下‘四海货栈’掌柜年前曾欠杏林斋苏沐一命,夫人或可借此辗转递话,言‘北地皮货,欲寻识货之主’,彼或能留意。另,世子安好,周氏确为可用,然需慎之。前路维艰,万望珍重,以待天时。阅后即焚。” 沈生澜将这短短数语反复看了数遍,每一个字都像炭火一样烙进心里。 韩清辞竟然在自身被软禁的情况下,依然能传递出如此具体、指向明确的讯息! 他在王府内的能量,或者说,仇家残存势力的渗透,远超想象! 他指出了新的可能——富商蒋应韩! 第(3/3)页